应荀却不答应,起身出去拿消毒水和红药水,回来却见容与把自己圈在被子里,一时哭笑不得。
应荀也不把人翻出来,而是坐在床边静静等着,等听到呼吸声平缓下来,这才轻手轻脚打开被子,被子里的人果然睡着了。
应荀也不急着给他上消毒水、上药水,先检查他手、脚。发现两只手都有水泡,一只手五个,破水泡的那只手上有六个,最严重是虎口那里,面积最大。不破的水泡不用管,破了的三只水泡用棉签沾了一点点消毒水,轻轻吹着气,小心翼翼用棉签轻消毒。这消毒水的劲大,容与在梦中眉头都捏拧起来了。
不过幸好人没醒,消完毒后,上红药水。红药水比较温和,擦了一点,反而舒服。
这一晚,除容爸容妈早起,三小只都睡到快十点才起来,早上三人洗漱后坐在桌上吃饭时,容妈妈正在缝东西,一边唠叨着说,要不是年前她大病一场,把家里的积蓄都花了,还卖了缝衣机,她就可以给容与做衣服了。
她病好后,卖了蚕丝,家里倒是有了余钱,但是九月小荀要高中,钱就存着不敢花了。
“说起这事,爸妈,我准备过两天去北京。”应荀早就跟他们说过这事,只是当时想赚点路费,农活又忙,蚕又没吐丝,就拖到今天了。
“真要做啊!”容爸还是迟疑的,他知道现在下海做生意的人不少,可是这次家里的存款都要拿出来,这事关几个孩子的高中学费呢!加上到时还要劝服各村里的人先把蚕丝给他们,也不是容易的事。
三个村子,二百多户人,真把蚕丝全收了,他们哪怕只算五块钱一公斤,都要三万块的本,他家里存款加上这阵子赚的钱加起来也不到两千块,这算是没本做生意。成功倒好,失败了,三个村子里的人得把他家烧了。
容妈原就听过应荀说这事,当时也只是听听,现在听他提出来,放下手中的针线,沉思。
“爸妈,相信我,我们先上北京把生意谈了,到时我们回来再找村长谈,一定能行,不过你们得听我的。”应荀自信满满。
可他知道自己有几十年做生意的经验,加上上辈子在这方面做过调研,所以成功率非常高,但是在他爸妈眼里,他还是十四岁的小孩。
“爸妈,我支持应荀。”容与看到两人迟疑,跟着说道,“我这次也会一起去北京,大不了到时我把谢安那小子叫出来,他们怎么也得给他面子。”
容与并没计划这样,但是为了劝服两人,于是搬出谢安。
“谢安,他是谁啊?”容爸好奇问道。
“是我发小,他家里有点关系。”容与说道,没直接说出他身份,哪里算是有点关系,橫着走都没多少人敢管他。
上辈子容与离开应家时,就是跟他借了两百块,不过在车上的时候被偷走一大半了。也不知道他上辈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