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们到了第一时间打电话回来。”应荀对去北京没什么紧张感,他上辈子一半时间生活在那里,走容容走过的路,吃容容吃过的东西,剩下的时间全国飞,到处找容容,对北京并不陌生。
但容爸不知道,总觉得容妈妈离开那里二十来年了,肯定会有大变化,容与虽说在那里长大,可还是小孩子。应荀也只不过去过北京几天而已,怎么想怎么不放心,都恨不得自己跟着去了,虽然他自己也没去过北京。
容妈妈看容爸紧张得直冒汗,笑了:“别担心,不是有我吗?”
容爸并不放心,落寂道:“你都多少年没出门了,唉要是我再有点本事。”
“爸爸!”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打断容爸的话,不想让容爸觉得自己没用,三个村子,谁似他们家,两个小孩都能上学的?
小学、初中、高中,甚至大学,这是爸爸为他们规划好的路,全镇上都是独一份的。
“说什么,今年年头你原不是要去南方吗?要是去了,说不定现在有好工作了,创业了,那说起来还是我连累你。”容妈年头那场大病不但花光家里的积蓄,同样留住了容爸想去南方打拼的心思。她一直知道,这个男人一直在很努力地给全家更好地生活。
“说什么话,我是家里的顶梁柱,最重要的当然是你们。你生病了,我怎么还会去南方?”容爸板起脸,望着眼前三十多岁的爱人,哪怕劳作十几年,仍能看出她身上从骨子里透出的优雅,要不是晒黑了些,打扮打扮说是哪家富家太太,谁能说不呢?
“所以说,我们是一家人。”容遥一手搭在她爸身上,一手搭在妈妈身上,笑道:“妈妈是主心骨,爸爸是顶梁柱,我们是三脚架。”
“姐姐说得对。”容与点头。
“嗯,小与说得对。”应荀点头。
一家人相视一笑。
三人带着容爸的担心踏上火车。
此时车厢里的人非常多,熙熙攘攘或坐,或站,半空中的行李架上、地上全是行李,应荀拿行李,应与护着容妈妈往里挤,炎热的夏天,众人都是汗流浃背,空气一股奇异的味道弥漫,容与差点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