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觉没有精力回答这些问题,直到把宋珂紧紧抱到怀里他的心脏还在阵阵发紧,血液毫无头绪地在身体里狂奔乱涌。他甚至感觉自己呼吸都因为紧张而极为不畅,紧张到好像怀里抱的是最重要的珍宝,是用性命去呵护还嫌不够的挚爱。
宋珂被他抱在怀里,双眼紧闭着,脸色白得像纸,浑身上下冷得像冰,满脸湿滑不知是汗还是什么,可是此刻并没有下雨。不过才拿手背挨蹭了一下他的脸,陈觉的心顿时就像被刀狠狠扎了一下,疼得几乎快要直不起背。
大堂经理边跑边喊:“陈总、陈总!先别动他,我们这就打120!”
因为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所以经理的反应是正确的。陈觉明知道这一点,可胳膊却僵得像是灌了水泥,无论如何也不愿将人放下,好像担心一旦放下就会彻底失去这个人。
“陈总——”那人过来摇撼他,“您让我看看人怎么样了,我们酒店的医生马上就赶过来。”
臂弯里的宋珂眉头紧皱着,身躯又瘦又轻几乎像片枯叶,虚弱的脸色,漆黑的发,凑近才能感觉到低缓的呼吸。
“宋珂,宋珂?”
陈觉尝试叫了两声,没叫醒,正想转头把人交给大堂经理,可刚一松手头皮就疼得瞬间抽紧,太阳穴底下像有把锯子在狠狠拉锯神经,逼得他条件反射一样握紧宋珂的手。
究竟怎么搞的……
就像是陷入了痛苦的泥沼,除了怀中尚有温度的关节和身躯,其余什么也不能让他安定下来。
就这眨眼功夫大堂经理已经把人接过来,颈下垫了个座垫,身上也盖上了毯子。闻讯赶来的医生大致检查后说:“心跳血压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保险起见还是送到医院去看一看得好。”
救护车闪着红灯呼啸而来,载着陈觉和昏迷不醒的宋珂驶离。
在车上医生问病人有什么既往病史,陈觉说不知道,又问病人多大年纪、刚才有没有接触过敏食物,他也说不清楚。
医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看你这么紧张我还以为你是他家属,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叫他家里人来,人来不了起码也要打个电话。”
翻出宋珂身上的手机,陈觉发现那简直不能再称之为手机。它旧得几乎快散架了,连锁屏密码都没有设,功能更是简陋单一。点进去翻通讯簿,寥寥几十位联系人,收藏夹里只有两个人,一个叫程逸安,另一个没有名字,只是一串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