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而言,应许之期总是那么远,那么遥不可及。
最后他看着愈发昏沉,嘴里却还催宋珂回去休息。宋珂起身关掉房中的灯,拉开房门,走廊外一片清明的月光。
陈念就靠在门边。
收拾好情绪,她对宋珂说:“谢谢你肯过来。”
宋珂一言不发地坐到长椅上,满脸疲惫。陈念也挨着他坐下来,可是一直把包紧紧提在手里,肩膀蜷缩着。
“今天我担心得没办法了,几次都想给你打电话,又怕真的打扰到你。”
宋珂说:“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她只好一再地道歉:“对不起,是我太粗心了……”
隔着探视窗可以看到陈觉平躺的身形,睡得并不安稳。她十根手指紧紧绞在一起,低声对宋珂倾诉这段时间的不安,内疚,手包的带子都快抻断了。
“有一天下暴雨,他非要出去,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淋透了。问他去了哪也不说,衣服也不换,一整个晚上都不愿意说话,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光盯着一把伞看……当天夜里就给我打电话,叫我下去一趟,说不舒服,让我送他到医院去……”
说到这里,终于哽咽:“路上疼得直吐,还没到医院就昏迷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