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身穿明黄朝服,一开口,便是试探。

老太太可不上这个当,她甩着袖子哼了一声,“那我可得去跟太君后好好说说,看他能不能把我一同捎带上。”

谭太傅说完就上了台阶。太君后可不会主动出宫,估计是被逼无奈,谭太傅面上轻松心里沉重,总觉得司牧稳了后宫后,往前朝的手会越伸越长。

本来说好一起来谢恩的,现在谭太傅进去了,只剩谭柚跟司牧站在外面。

谭柚微微顿了下,侧身看司牧,“殿下身体可好些?”

司牧脸色还是白,没太多血色,眉眼间也有些倦怠。谭柚捻了捻袖筒,忽然觉得时常带着糖也不是坏事。

“还是要养着,一日三碗药,半口都不能少。”司牧叹气的同时肩膀往下垂,像是苦恼无奈极了。

谭柚笑,“良药苦口利于病。”

许是司牧扁着下唇的表情过于可怜,她又补了半句,“好了便不用吃了。”

“谭翰林说的是,我都记下了。”司牧探头朝殿里看,见太傅属实已经走远,司牧当着谭柚的面,变戏法一样,突然将手从背后拿出来,变出一颗削好的桃子递到她面前,“呐。”

司牧眉眼弯弯,“作为昨天的报酬。”

他问谭柚,“吃吗?我刚削好的。”

谭柚一愣,垂眸看着司牧手里的桃子,跟他掌心裹着的纱布。

他是真的白,拇指跟中指努力张开,捏着桃子两端,尽量不让自己还裹着纱布的手心碰到果肉,可跟桃子比起来,司牧的手比桃子颜色还要粉白好看。

谭柚接过脆桃,“谢殿下。”

谭柚知道这桃子不是司牧特意削给她的,她抬眸看向殿内,随后收回目光,低头咬了一口手里的脆桃。

但是他手还伤着,裹着纱布都要亲手削的桃子,若是没人吃,心里该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