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着最近翰林院事情越来越多,同僚还在跟长皇子置气敷衍公事,谭橙逐渐意识到,这般下去迟早出事。
若是真酿成严重后果,那她们一开始的初心算什么?
她们为官做事,到底只是为了司芸这个皇上,还是为了大司全部百姓?
谭橙做事向来有自己的主见,除非心底有所怀疑跟动摇,否则轻易不会询问老太太的看法。她总不能一直活在祖母的羽翼下,让祖母为她的未来铺路。
如今茫然发问,实在是心中困惑跟摇摆不定。
她是不是做错了?
这就是谭橙跟她那个不争气母亲的区别,谭母向来恨不得老太太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半点不肯自己试探过河。
谭家若不是出了谭橙,等老太太百年之后,定会没落。
“那你想如何?”老太太双手搭在腿面上,微微朝谭橙的方向侧身,语气轻松姿态随意,仿佛聊的并非朝堂之事,而是家常。
谭橙低头看着手里的桃,答非所问,“阿柚给了我一个桃子。”
老太太看她,谭橙说,“我知道我身为翰林院一份子,在这种时候更应该跟同僚站在一起,但是……”
谭橙深呼吸,“阿柚她给了我一个桃。”
谭橙依旧觉得长皇子此人心机颇深,可若是他此举真对朝堂有益,那为何不能推行下去呢?
这是于理。
礼部关于长皇子跟谭柚的婚事日期已经定下来,就在两个月后。那时长皇子司牧就是她妹夫了,是阿柚的夫郎,是她们的家人。
这是于情。
谭老太太看谭橙已经做出决断,笑着站起来,随手理了理衣摆,“你想清楚便好,我去给你那不争气的母亲写信,问她阿柚成亲她能不能来得及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