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思圆苦着脸打开锦盒,心想能是什么好东西。
沉甸甸的红色锦盒里,明黄色的锦布上面放着一个秋蟾桐叶玉洗。这笔洗由整块玉雕刻而成,浑然天成,尤其是那秋蟾,生动活泼玲珑有加,看起来格外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从锦盒里跳出来。
这分明是件名贵玩物,吴思圆的脸色却肉眼可见地沉下来,隐隐发白甚至泛着青。
昨天她跟谭柚在书房争执之后,谭柚前脚出去,她后脚将书案上的一个笔洗给砸了。
而今日清晨,先是谭橙突然发难,后是长皇子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送来的笔洗,前后联系在一起,很难让吴思圆不多想。
硃砂像是没看见吴思圆难看的脸色,往前两步轻声道:“长皇子听闻昨日吴大人在书房里打碎了一个笔洗,呶,这就给您挑了个新的。”
“长皇子希望吴大人好好负责新政,莫要辜负了他的信任跟期待。”
吴思圆盖上锦盒的盖子,朝勤政殿方向行礼,“臣遵旨。”
吴思圆托着锦盒缓步下台阶,心事重重,脚步比早朝时还沉重。她想的是这新政不办不行,办的话,她又该如何面对皇上?
原本她是站在皇上那边,如今一时不察被谭橙算计,被迫变成夹在皇上跟长皇子之间的这副局面。
她就像那肉夹馍里的那块肉,可太难了。
翰林院政绩考核的章程既然下来了,不可能成为摆设晾在那里。
几乎上午刚定下,下午便开始执行。
这大半年来,谭橙向来一人揽几人的活,早出晚归,常常亥时左右都不能回去。
而今日新政刚执行半天,她下午酉时刚到便能散值回家了。
看着外头还没落山的太阳,谭橙站在翰林院门口都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