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司牧朝硃砂招手,自己在软榻跟靠枕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让胭脂把果盘端来,就已经眼睛微亮的等着了,“就从送笔那部分开始。”
硃砂差点就给司牧跪了。
他皱起圆圆的小脸,苦哈哈地问,“主子,能不能只演谭翰林低头看花的反应啊,您不是最爱看这段吗。”
全演的话好累啊。
五月份下来许多瓜果,宫外每日都有新进贡过来的,司牧吃着樱桃微微摇头,软声说,“不行。”
他振振有词,“故事要知道前因后果外加氛围铺垫才会更有感觉,直接就是谭翰林的反应,会显得没头没尾,少了点什么。”
司牧招手让硃砂上前,捏了颗樱桃抬起胳膊递到他嘴边,眉眼弯弯,轻声哄,“快点嘛快点。”
硃砂嚼着樱桃,属于吃人家的嘴软,只能打起精神,再来一遍。
司牧虽然看过无数次,可还是很捧场。
他指腹捻着樱桃,迟迟没往嘴里送,视线落在硃砂的脸上,专注地看他学谭柚的神情。
硃砂观察地很细,几乎能把谭柚当时情绪的每一分变化都呈现出来。
司牧浓密的眼睫缓慢落下,遮住眼底神色,不由在想,谭柚当时垂眸别开视线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情绪呢?
她在想什么?
“殿下,谭翰林到了。”宫侍从外面快步进来,福礼说话。
硃砂立马松了口气,心道谭翰林是真的守时,简直是救他于水火之中。
“让她进来,”司牧将果盘递给胭脂,轻声吩咐,“快看看还有没有新贡进宫的瓜果,待会儿拿给谭翰林尝尝鲜。”
总不能每回过来都让人家吃桃,再说万一谭柚真的买了桃带过来,如果他已经有了多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