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砂看着软榻上的身影,眨巴两下眼睛,试探着轻声道:“主子,谭翰林今天来了。”
司牧半张脸埋在软枕里面,手指攥紧枕头,没吭声。
“主子知道。”胭脂朝硃砂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回来的后半段路上,司牧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就这硃砂还往他心口上扎刀。
硃砂欲言又止,“但是——”
他往前走两步,站在软榻边跟司牧说,“谭翰林不仅来了,现在都还没回去呢。”
司牧一怔,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两条腿垂在榻边,昂着头乖巧期待地看着硃砂,“当真?”
“当真,”硃砂重重点头,“下午谭翰林从尚衣监试完婚服就过来了,我说您不在,她说没事,她去陪陪松狮,然后陪到现在还没回去。”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陪松狮是个借口啊。
司牧已经趿拉着鞋往偏殿走。
硃砂跟胭脂追在后面。
硃砂也是满脸疑惑,“我以为您知道呢,所以刚才还纳闷您怎么回来就躺下了。”
硃砂心想,就算两人闹别扭了,晚上也不能让谭翰林跟狗睡啊!
好歹让人家先回去,不能就这么留在偏殿。
结果殿下还不知道人家谭翰林一直在等他呀。
司牧穿上鞋几乎是一路小跑过去,气喘吁吁地站在偏殿门口,往里看。
殿内,谭柚侧对着门,盘腿坐在蒲团上,正跟趴在她面前昏昏欲睡的松狮说,“才戌时,你怎么能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