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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底还是想要谭柚陪着,于是他跟候在床边的胭脂轻声道:“胭脂,你说何时阿柚才能在宫中留宿?”

司牧有一下没一下摸着怀里的枕头,眼睫落下,脸上没什么表情。

很多时间,谭柚不在的时候,他都是这个状态,脾气乖戾喜怒无常,让人猜不透情绪。

唯有谭柚在身边时,司牧才是满心满眼都是笑意的天真活泼少年。

司牧将脸埋进枕头里,闷闷低低的声音透过枕头传出来,“你说,若是掌权者仅剩我自己,她们是不是就不敢再多嘴了?”

到时候他的妻主,便能夜夜拥着他。

胭脂垂眸立在床边,像是没听到这话一般,神色没有半分变化。

左右今天这话传不出整个勤政殿,就算是传出去,那又如何?

这层虚情假意的姐弟情分,在今日早朝定下谭柚为太学院夫子时,便已经快走到尽头。

撕破脸面,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胭脂,我睡不着,”司牧抱着枕头坐起来,眼睛亮晶晶地说,“让硃砂进来。”

他脸颊蹭着枕头,好像刚才暗示说要弄死司芸的人不是他一样,“我要听硃砂学阿柚说话。”

司牧总有精神疲惫的时候,以前是嗑糖,一颗接着一颗,直到吃到满嘴甜腻为止。而如今是听硃砂学谭柚说话,一遍又一遍的听,直到听到整颗心都是软软热热的才停下。

胭脂微笑着将硃砂喊进来。

他就觉得主子现在的这个爱好挺好,虽然费硃砂,但好歹不费主子自己的身体健康。

硃砂深吸一口气,嘿笑着进来,故意说,“哎呀我的小宝贝——”

他还没说完,床上的枕头就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