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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陈芙听见身后声音,低头喊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陈侯也不怪她,“怎么起这么早?回去睡吧。”

陈芙双手紧攥成拳搭在膝盖上,抿紧唇没吭声,也没动。

陈侯站在她身旁,“从让你为难吴嘉悦开始,我便应该想到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也老糊涂了,以为皇上看重陈家,这才把任务交给我们。”

每一颗棋子被捏起来的时候,都以为身上担负着万千重任,以为那一刻的自己独一无二备受圣恩。

直到成为弃子。

陈侯声音沙哑,“陈家风光多年,也是够了。有今日这个结局,也在意料之内。”

跟赵家比,陈家算是投机取巧偷来的风光,败完了也就败完了。

祖孙二人,在初冬的清晨中,在萧条寂静的庭院里,一站一坐,直到传旨的硃砂过来。

来的是硃砂,说明这道旨是长皇子下的。

陈侯竟然从心底松了一口气。

今日来的若是赭石,陈家怕是没有好下场。

硃砂一身紫色宫服,双手捧着圣旨宣读,陈府众人接旨。

“陈府嫡孙女陈芙,先是目无尊长,再是不容同窗,更甚者当街斗殴,目中毫无大司律法,不敬朝堂不敬人命。”

“陈芙,剥夺武试资格,此生不准参试。”

“陈益身为大家长,治家不严治府不利,既未能教导好嫡孙女,又没有约束好府中下人,致使下人贼胆包天意图谋害太学院博士兼当今驸马。故,削除侯府封号,连降三级,领四品武将一职。”

到底是留了陈府满门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