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醒后,很是愧疚自责,想跟母亲解释,但醒来才发现,母亲她已经不在了。”
他茫然地从前世噩梦中惊醒,才发现今生他连最后一点属于母皇的温度都感受不到了。
司牧扯了扯嘴角,尽量语气轻松,“幸好的是,那东西如今还在,我这才小心翼翼收着,攥在我手中不让它被别人糟蹋打碎。”
“只是阿柚,那个梦太真实了,梦里的愧疚遗憾跟自责悔恨如影随形的跟着我,我为了不让梦里的事情再次发生,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我不是一个正直光明的长皇子,如果用苏虞送来的话本形容,我便是里面那个最大的坏人。”
他把控朝堂,意图对忠臣之后谭橙用药。
他干涉朝政,朝翰林院伸手,又私自透漏考题意图舞弊。
现在他还想着搜刮“民脂民膏”要求推行新税,为他将来征兵打仗提供银钱粮草支持。
甚至,他赶走生父,把控宗族,如今又对嫡亲的姐姐下毒。
这一件件一桩桩,没一件事情的手段能用光明正大四个字来形容。
司牧自知他满手污秽血腥,可他依旧贪图谭柚的怀抱。但一些事情过于沉重,他便舍不得都让她知道。
“我其实很胆小,很怕疼,怕苦,没有你的时候,我便麻木坚硬,”司牧看向谭柚,声音哑哑的,带着无限委屈,“可一看见你,被你一抱着,我就变回那个怕疼怕苦的弱小司牧。”
昨夜若是谭柚拥着他,司牧定要会腻在她怀里,不想出去受冻。
那么冷的天,穿着中衣坐在门口台阶上,冻得手脚冰凉麻木的滋味,并不好受。
“阿柚,你别生气,”司牧眼睫落下,眼泪跟着掉下来,闷闷着说,“我给你削桃好不好?”
谭柚走过来,坐在床边,抬手抚司牧脸上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