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房门大开, 谭柚坐在桌边对着桌上的烛台看书,余光瞥见司牧抬脚进门, 头都没抬, 温声问他,“去找祖母了?”
司牧唔了一声,“祖母好像染了风寒, 近日总是咳嗽。”
反正对外都这么说。
今天白天已经陆陆续续有不少人过来探望老太傅, 生怕她身体不适有个三长两短。
现在朝中是这般形式, 朝臣们都指望着谭老太傅出来当个主心骨定心丸呢,她要是这时候病倒,朝臣的心都凉了,定要六神无主。
对于绝大部分朝臣来说, 老太傅在她们心中的地位堪比撑着大司的顶梁柱。好像只要有她在,大司就不会乱。
甚至, 朝臣们可以不在乎司芸病重与否, 但老太傅生病却绝对不行。
好在老人家只是最近喝了风, 偶尔咳两声没什么大碍。非但没有大碍, 甚至半点都没影响到她的食欲。
司牧抬脚要进来,就听见谭柚问,“祖母是不是又在吃酱猪肘?”
司牧脚步微顿,眼睫眨巴地飞快,心虚的帮忙打掩护,“没有啊。”
他笑得天真无害,“你都不让吃了,祖母肯定没吃。”
谭柚撩起眼皮看司牧,声音不疾不徐,“是吗?”
司牧白净乖巧的小脸真诚无比,甚至举起右手竖起三根手指起誓,“是的,至少没吃酱猪肘子,我作证。”
谭柚站起来朝司牧走过来,最后停在司牧面前,她手中握着书卷,两手顺势往身后一搭,微微倾身低头凑近司牧,浓密纤长的眼睫垂下来,轻嗅他嘴角跟肩上衣服味道。
司牧被谭柚堵在门内,她兜身笼罩下来,司牧鼻尖所嗅到的全是她身上洗漱后的湿润清新的水汽,潮湿清幽。
她离得太近了,鼻尖轻轻擦着他脸颊往下的时候,司牧能感觉到被蹭过的地方连带着头皮不受控制的发紧酥麻,心脏没出息扑通乱跳,轻颤的呼吸几乎跟谭柚的呼出来的气息瞬间交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