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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她想攀高枝没碰过你,否则这会儿你更得哭。你这么小,这么干净纯粹,识人不清很是正常,以后擦干净眼睛就行。”

小公子哭得抽噎,“我以为,我以为她是世上最好的良人,我以为是我配不上她。”

结果安从凤说谎不算,还吊着他,一旦找到家世好的,立马跟他划清关系。

尤其是他元宵那夜,怀着少男怀春之心,提着亲手扎的灯笼坐在她门前苦苦等了一夜。

那一夜,当时心情有多羞涩隐晦甜蜜,此时就有多尴尬难堪后悔。

他那干净剔透的一颗心,等的是对方逛完花楼回来后牵他的手,怜惜他被竹条划伤的细碎伤口。

她说,“灯笼虽然不如市面上卖的那些精致好看,但都是你的心意,我会好好收下。”

那个不好看的灯笼,是他手指缠着纱布满怀欢喜做出来的,是他以为最好的。

事后他还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太丑了,所以安姐姐不喜欢。他果然配不上她,连灯笼都做不好,更别提其他的了。

点点滴滴细节跟回忆涌上来,小公子才陡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跟安从凤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起初两人都是平等的,但随着相处,她变得高高在上起来,他却低入尘埃,只能卑微的仰视她。

“呜呜呜。”

小公子举起一只手,现在就已经后悔了,他觉得他手好脏,被个烂人摸过了。

就这,她那时是怎么好意思说她没牵过别人的手……

花魁从袖筒中掏出一方折叠整齐的巾帕递给小公子,柔声说,“干净的,我买来还没用过。”

那方巾帕带着青竹的清香,小公子攥着帕子,哭得更凶了。

安从凤连花魁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