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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甥两人一人一个厚蒲团,坐在廊下台阶上看雪。

初春三月乍暖还寒,眼见着都要春暖花开了,结果昨天埋了司芸今天就下了雪。

司牧揣着手炉,司桉桉好奇地伸出两只手接外面的雪花。

“小舅舅,我觉得皇祖父说的不对。”

司桉桉看着掌心里转瞬即逝的雪花,转头望着司牧说,“既然同为皇室子嗣,母皇姓司,你也姓司,你们身上流着的都是大司皇室的血脉,那皇祖父便不能说您是窃国者。皇位,能者居之,不该以性别为限。”

吴思圆来的时候,就听见司桉桉在说这话。

她知道自己不该往前再走,于是站在原地静静地听。

吴思圆当年以为司牧会有意养废司桉桉,将她朝愚笨方向捧杀,结果事情跟她想的截然不同,司牧依旧好好教导司桉桉。

廊下,司牧歪头看司桉桉,眼里带出笑意,“你这脑子不像你母皇,像我,像你姑母。”

司牧垂眸摩挲手中手炉,轻声道:“只是桉桉,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大丧三日之后,你便不能再回京了吧?”

司桉桉点头,“知道。”

她今年已经八岁,这个年纪的寻常孩子都已经懂事,何况她生在皇室。

来之前吴氏就在收拾东西,说可能此次出京以后便不会回来了,把值钱的跟不舍得的东西物件都带走。

大司胜利,皇上下葬,太女若是还在朝中,那才是有些不对劲,处境也会很危险。

她登不登基都不对,继不继位都不行。

“我会对外宣称你执意守孝,几年之后因病去世。你隐姓埋名,出京生活可好?”

司桉桉之前就有床前“守孝”的名声在,用这个当借口,也算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