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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来啦,请进。”

跟在敬长生和那老嬷嬷身后,李思念东张西望地四处观察。

这是座老宅,因为刚下过一场小雨,所以屋檐还在滴滴哒哒往下滴水。灯笼数量并不多,因此显得走廊十分昏暗。

阴森。

“就去那间房吧。”敬长生说。

“已经准备好了,二位请随我来。”老嬷嬷骷髅似的手颤颤巍巍举起来。

李思念全程懵逼,只能跟着走。可耳边却隐隐传来歌女唱戏的声。那声音凄婉哀转,在仲夏夜仿佛都带着凉意。

“弃掷今何在,当时且自亲。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

“淋漓襟袖啼红泪,比司马青衫更湿。伯劳东去燕西飞,未登程先问归期。虽然眼底人千里,且尽生前酒一杯。未饮心先醉,眼中流血,心内成灰。”

她没有听错,就是有唱戏的声音。

快步赶上敬长生,她看了看老嬷嬷,“嬷嬷,这府内,是不是有人在唱戏?”

此言一出,那老嬷嬷明显吓了一跳,浑身都在发抖。嘴唇嗫嚅着吼出几个字,“别胡说!没有唱戏的声音,没有!”

“可我明明就听到了啊。还在唱。”李思念甚至能听清那声音唱的是什么,断断续续复述出来,“恹恹瘦损,早是伤神,那值残春。罗衣宽腿,能消几度黄昏?风袅篆烟不卷帘,雨打梨花闭深门,无……”

“别说了!”老嬷嬷打断李思念,嘶吼出声。两只眼睛瞪得很大,好像那唱戏声是什么禁忌一般。

干瘪的老嬷嬷狰狞起来十分恐怖,见状,李思念也不敢再说些什么。特别是在敬长生冷着一张脸的情况下。

反正现在李思念觉得,什么东西都可怕不过敬长生。所以这戏曲声虽然听着诡异,但对她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老嬷嬷给他们安排的那间房在这阔气的府邸中显得十分简陋,屋子很小,特别是那张床,小得只能睡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