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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剪纸小人从拉链缝隙中拔出来,居然没被她撕坏,换作别的纸早被撕开一道口。

“阿飘二号。”李思念手指抚摸着它圆圆脑袋的边缘调笑。

被这样一抚摸,剪纸小人很快就害羞地低下头,然后用纸张姑且能算作背面的那一面去蹭她的手指——反正剪纸小人也看不出正反面,这样的动作宛若一只撒娇的小猫咪。

俶尔间,剪纸小人似是想起了什么,咻的一下支棱起脑袋,然后从李思念手心飞出去。尖尖的手指向瓦炉里的火,看起来有些着急地飞来飞去。

像是在说,快熄火呀,快熄火呀,要是再熬一会儿,药汤就快熬干啦!

啊对,李思念一拍脑袋,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赶紧将瓦炉内的燃烧的木棍取出来,咕噜噜冒小泡泡的砂锅很快停止歌唱。

阵阵混合着药香的白烟缓缓上升,最终化为缕缕水气。

将托特包拉链全部拉开,李思念拍了拍剪纸小人的头,“进来吗?在外面会把人吓着的。”

可这只剪纸小人却把头一扭,像是在说,哼,我才不进去。

然后它飞到李思念的肩膀上,将手纸边缘微微卷起,握成一只拳头去推一推她的脸颊,等她看过来后,便整个身体都趴在她的肩膀上。外人如果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她的肩上还贴了只剪纸娃娃。

看来这只阿飘比上一只的脾气要大嘛。

只是只剪纸小人而已,也就由着它去了。用湿布包好砂锅柄,李思念将药汤从锅里倒出来。一碗是她的,一碗是李定坤的。

不想端两碗上楼,李思念只好皱着眉头将她的那一碗提前喝掉。这药已经喝了十来天,伤寒好了许多,现在只是在流鼻涕而已。

本来想把药停了,可敬长生告诉她,大夫说要喝够二十日。中药调理的是身体,她想,还是乖乖喝够时间吧。

虽然已经喝了这么久,但她还是觉得,好苦啊!都快被这药腌成苦瓜了。得赶紧上楼吃颗蜜枣缓缓。

还没推门而入,便听见李定坤的声音从内而外地迸发出来。

“痛痛痛痛痛!二妹你轻点啊,大哥我快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