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萧赫回来的实在太晚,即便那时梁冷还没有睡着,也不可能去跟萧赫闲聊。
那样的话就太过明显了。
毕竟没有哪个“普通邻居”会经常等着夜半不归的另一个邻居,直到他回来的吧。
在梁冷准备回房的时候,听到了门被推开声音——闷闷的,没有什么生机,但在晚上却被无限放大。
就好像那个推开门的人一样,没有生气,但梁冷还是知道是他,哪怕仅仅只是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因为他的一切在梁冷这里也是被无限放大了的。
透过自己家的门缝,一个一身黑的人撞进了梁冷眼中,梁冷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背影。
并且萧赫把外套上面的帽子戴上了。
梁冷有些心惊,因为现在是夏季,而在梁冷记忆中萧赫并不畏冷。
上次见到萧赫穿外套是在中考结束。
那时大家刚刚结束三年的磨砺,将要迎来的是一段短暂的松愉,脸上的笑容都源自于不加修饰的最单纯的开心。
毕竟两个月之后他们这批人要么进入高中体验魔鬼地域,要么迈入社会尝试魍魉惨剧。
只有萧赫,没有开心,但是也没有悲苦。
就那样面无表情,与众人格格不入,同样格格不入的还有他的外套,但是也没有人注意到就是了,因为大家都挺高兴的。
梁冷注意到,萧赫的外套可能有点小了。
在大家欢欣的围着班主任卫庄向他报喜和道别时,萧赫弯腰去拿人群之外的矿泉水。一块块或青或紫的痕迹从他外套下摆溢出,然后直愣愣的进入梁冷眼中。
那些痕迹不止一处,有的甚至还有裂口,在萧赫白皙的皮肤上越发鲜明,映入梁冷眼中时也越发触目惊心。
随着萧赫起身,痕迹消失。而萧赫的面目淡然,似乎一点都不痛。
但在他想要拧开矿泉水瓶子的时候,却有着不易察觉的蹙眉,很轻,很淡,消失的也很快,期间过程不知道有没有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