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表情淡漠,桑木槿紧盯着他,试图找出半点儿怜悯,但她没有看见,这几秒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桑木槿的脑袋里炸开了。
“我不想吗?!你以为我不想吗?!”她朝他大吼着,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对!谁他妈一生来就这样?!”宋鹄明吼了回来,像是抱怨着这世间的所有不满。
发泄。
“谁他妈从一生出来就愿当畜生的!”
“你痛!你被骂!你该的!你惯的!”他似乎比桑木槿还要气愤,宋鹄明吞了下口水,声音轻了一点儿,质问着:“他凭什么打你?你凭什么被打?”
宋鹄明指着桑木槿的鼻子:“因为你愿意。”
“你他妈愿意被打!”他吼着,脖间的青筋仿佛都在用力:“桑木槿!你他妈就犯贱!”
贱?
很刺耳。
桑木槿忍受不了,她忍受不了宋鹄明这样说她,其他人可以,谁都可以,桑覃国可以,但唯独他宋鹄明不行。
“我是!”
桑木槿声音很颤,却大声,泪水早已布满了眼眶,她不知道现在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能和自己视为整个世界的人对峙。
“我还有命犯贱!你呢?!”桑木槿吼着,滚烫的泪水已打湿了脸颊:“你去贱一个试试!”
“你要死不活每天吊着一口气可以洒脱,我呢?我呢!”桑木槿哽咽着,嗓子吼得哑疼。
“我还有很多事没做!我做不到像你那么洒脱!死的是我吗?!”
“你说!死的是我吗?!”
“…”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两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