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刚从宫门出来,只瞧见长公主一身红衣坐马上,眼神里满是得意。
难得瞧见她有个好脸色,裴源明忍不住又逗了两句。
这可好了,桑怀柔胜负欲一下就窜起半米高。
两架马车并驾齐驱,一直辨到横空跳出一群蒙面刺客,冷箭匕首齐出,看样子誓要取两人项上人头。
桑怀柔一向自诩不输男子。
她父皇在世时,也因此特许她出入军营,学排兵布阵之法;母后临去前,把小十七这个太子交到她手上,让她小心诸多皇子;
她是强大的,值得信赖的那个。
然而,即便是十八般武艺,三十六般精通的她,也还是败给这种阴沟里的招数。
看着身旁替自己挡了一箭的裴源明,她奄奄一息:“告诉你一个秘密。”
裴大人还有心玩笑:“公主是要以身相许?”
“……不是。正月剪头,真的死舅舅。”
桑怀柔很快从这段丢脸的死亡回放中抽出神来,摇了摇头,视线落回到身下——
屋子占地最大的硬木板小床上。
薄薄一层床褥上,铺一条洗得发白的破洞花床单。
环境简朴极了。
但她知道,这床板缝里,藏着几张这个地方通行的银票。
关键时刻,这可是救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