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简自己都玩的新鲜。
眼瞧着自己把桑怀柔“吓”宕机,裴简也不乘胜追击,反而把关注力重新聚焦到他之前在做的事情上。
他吩咐人要查的事情才只说到一半。
桑怀柔这一进来,有些打断了裴简脑内的部署,他草草跟薛秘书嘱咐两句,合上电脑放在床边。
桑怀柔已经醒神,不打算再被裴简带节奏,几乎是有些强势的坐到他身边更近一些的位置,目光灼灼喊他:“裴源明。”
裴简登时顿在原地,既不出声认可,也不反驳。
桑怀柔心中已经确定了八九分,却还是从随身的口袋里摸出一枚玉佩。
是那枚獬豸玉佩。
这东西从桑权手里拿来之后,就一直跟着她,桑老爷子说“此物贵重”,一定要她亲自保管。而她,自从梦中见过一次叫桑柔的小姑娘之后,似乎再没发现过什么异常。
今夜,鬼使神差般,她取出玉佩递给裴简,歪头笑得别有深意。
她又喊了一次他的名字:“裴源明。你还记得它吗?”
裴简怎么会不记得。
至正一十三年初,先帝赐长公主府拥有府兵特权,并赏赐此獬豸玉佩。当年,去新落成的长公主府宣旨的就是他。
他目光下藏满了呼之欲出的情绪,却在撞上桑怀柔探查的目光时,变得只余满目清明和温和笑意:“嗯?”
这一回,桑怀柔出乎他意料的有耐心。
她看他的眼神,莫名像是看到了鱼儿咬钩的老翁,充满了势在必得。
她不急着去说玉佩的事,反而伸出左手擎着他的下巴,稍稍用力抬起,左右晃了晃道:“你这个后人,倒真是跟你从前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