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讥笑一下,仰头就将那杯酒饮尽,道:“要不你干脆去给‘晏少将军’办事吧?”
娄元白:“……”
他膝盖一动,就要给岑远跪下了,然而后者先发制人:“这里这么多眼睛,你要是给我跪下,就直接收拾东西走吧,丢不起这人。”
闻言,娄元白这才重新把膝盖直了起来。
岑远随意地挑着干果,配着喝惯的酒,可不知是不是因为晏暄这事总是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如鲠在喉,他吃什么都感觉有些食不知味。
片刻后,他干脆放下筷子,只拿起酒壶和酒盏,起身横坐到凉台边的阑干上,背倚木柱,几乎大半边身子都悬在阑干外边。
凉台视线辽阔,不仅能将永安大街一览无余,更是可以让四面八方都观察到上面人的动态。
世人都道,天家几位皇子中,长得最俏的当属那二皇子岑远,往阑边一坐,可真真是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因此,他这么一出现,楼下不少正等着领略晏少将军风采的姑娘家们都纷纷注意到他,互相之间窃语推搡,面色羞赧,朝楼上那人投去悄悄摸摸打探的视线。
岑远大方地盛着这些视线,朝目光所及的一位姑娘举起手中杯盏,脸上一笑。
那位姑娘顿时羞涩地微微低下头,以帕掩面,只露出一双想看又不敢回视的眼。
在这隔空的嬉闹间,马蹄声越来越近,四周的人群也越发激动。
岑远已从那姑娘身上收回视线,饮尽了杯中的酒,又倒一杯,扭头看向快要行至楼下的宁军。
只一瞥,他的目光就牢牢落在了为首之人身上。
那人驱汗血宝马,披银甲红袍,乌发高束入冠,英姿潇洒轩昂。
周围人纷纷朝他挥手搭话,他却视若无睹,目不斜视看着前路,骨节分明的双手稳稳地持着缰绳。
而就在眨眼间,他似乎感应到什么,蓦地抬头朝二楼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