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岑远回过神后一边看戏,一手就将那飘落的披帛都收拾了起来,这会儿听见这话,下意识想说:这小将军还训别人呢,自己不也是做了同样的事。
但转而,他又想到对方明显歪斜的箭和从前的箭术,忽然醍醐灌顶——莫非那支箭不是朝他来的,而是为了将箭击落?
他开口想问,但那边的年轻将士回到列队中,戏已然落幕,这时再出口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岑远倒也无所谓,耸了下肩,就把这事抛去脑后,扭头朝人群发问:“这是哪位姑娘的?”
人群最后,一位姑娘唯唯诺诺地举起手来,没敢抬头:“是……是小女子的。”
岑远一步步穿过人群缝隙走到她面前,亲手把披帛递还给对方,声音轻柔地提醒:“下次可得小心些。”
那姑娘一时也不知是惊还是喜还是羞还是怕,从岑远手中接过自己的披帛,软软糯糯地道了声谢。
这时娄元白也早已下楼,等岑远从人群中再穿出来,便径自上前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岑远说着,继而就听他想找的那人竟先开了口:“别闹,回府去休息。”
岑远本背对对方,闻言便转身看去,探究的目光从细长的眼尾滑出去,若即若离地落在晏暄身上。
“晏少将军。”半晌后他冷笑了下,道:“我又不是你麾下的将士,为何要听你的差遣。”
晏暄说:“你还在起热。”
这话听着倒是理所应当,夹带着万分关心,但从晏暄嘴里说出来,就让岑远只感觉到别扭。
他见付建新已归队,而晏暄说话也没有带任何掩饰,就猜测对方是因为知道秘密败露,干脆坦然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