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低声道:“儿臣并未这么想,只是……”
“罢了罢了,别只是了。”宁帝似也因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失了兴致,直接打断了他,把手一挥,“反正你对着朕永远都能想出一套说辞来。”
岑远低头不语。
“起来吧,陪朕把这盘棋下完。”
岑远这才称“是”,直起身子坐回原来的位置。
该是黑子落棋,宁帝朝后靠向椅背,朝门外喊道:“荣高。”
荣公公旋即进殿:“老奴在。”
“那有几盏灯都被吹灭了,这棋局都要看不清了,还不赶紧来点上?”
“陛下恕罪。”荣公公道,“老奴这就去点。”
荣公公动作极快,将灭了的烛火一一点上,顺便都给套上了防风的罩子,又退了下去。
棋盘上,黑子已被逼至穷途末路,岑远坚持着救了几回,但还是没能挽回落败的命运。
“父皇棋艺高超,儿臣甘拜下风。”
“你这是未尽全力,甚是没意思。”宁帝一副方才的对话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的样子,摇了摇头,“今日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择日再来陪朕下棋。”
岑远从善如流地起身,边行礼边道:“儿臣必定随传随到。”
“行了,下去吧。”宁帝似是有些累了,话音还未落便合上了双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再睁眼,身边已经没有旁人,只剩穿堂而过的劲风发出呜呜的声音,在宽阔的宣室内重叠出可怖的回响。
“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