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不自觉舔了下唇,没有任何征兆地问道:“那时候你怎么知道我遇刺的?”
晏暄闻言双唇一动,不等开口就被岑远打断。
“可别说是因为宫里派了御医来。”后者道,“你该知道的,娄元白都和我说了。”
晏暄复又抿紧唇,走了好几步后才道:“我在你府里安排了人。”
岑远淡淡回道:“哦。”
这会儿倒是晏暄主动朝他看来:“殿下不恼?”
岑远反问:“那如果我说我在你身边没有安插人手,你信吗?”
晏暄没答,但神情已经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那不就行了。”岑远用一派无所谓的语气道:“既是彼此彼此的事,我又为何要恼。再说,若是真要生气,我为何不直接动手,还要在这同你浪费口舌?”
晏暄道:“如此心照不宣的事,那又为何要问。”
岑远张口要答,却忽然愣住了。
——是啊,他为什么会问?
如对方所说,互相在府里安插人手这种事情是他们、甚至圣上都心知肚明的事,大可不必如此直白地问出口来。
那他这是为何?
岑远久久没有答话,让晏暄侧首朝他投来一撇。他下意识地望回去,就见斜照进廊下的阳光落在晏暄身上,给他纤长的眼睫笼罩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几乎能让人瞧见眼底最深处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