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如梦初醒,摇头道:“没怎么。”
他赶忙跟上几步,不以为然:“只是你又怎知我俩成亲之后,父皇就会彻底断绝将我立为太子的想法。”
他这话狂妄自大,又野心勃勃,若让有心人听去,指不定会引出什么流言。
但他知道,晏暄不会是这个“有心人”。
晏暄欲道:“陛下重……”
“嘘——”岑远立刻打断他的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嘴角却是一弯,轻声道:“圣上的意思,岂能乱加揣测。”
晏暄抿唇收声,但在他的脸上依旧不见任何畏惧之色。
“再来……”岑远又走几步,越过对方,止步于分岔路口,只留给晏暄一个背影,“别说得这么了解我,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喜欢宫墙里的生活了?”
晏暄不答,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那人。
岑远遥遥望向宫墙的方向,漫不经心道:“富贵荣华,腰缠万贯,佳丽三千,外面的人竭尽一生都想要拥有的这一切,在这边却是轻而易举。”
他话音一顿,又心里补上一句:只要命够硬的话。
而在他身后,晏暄面色如水,显然并不赞同。
“好了好了,再说下去,可真就不知道自己的头该往哪儿滚了。”岑远收回视线,转身道,“你不是还要去南庭司?”
晏暄看了眼锦安宫的方向,任由对方将话题揭过:“嗯。”
“南军守皇宫,北军守长安城。那掌管北军的中尉又是姓段的,父皇这是要用你家压住段家呢。”岑远说道,像是全然忘了方才阻止晏暄“乱加揣测”的是谁。
但他感慨完这一句,就叹了声气,朝晏暄一挥手:“就这里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