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暄额角还残留有上好布料擦拭过的细微酥痒感,听见岑远这句话后双眼轻轻一眨,旋即往对方的方向瞄了一眼——确定是“带”,而不是软磨硬泡?
然而身处人家母妃的寝宫,对方又并无恶意,晏暄也不可能真的如此埋汰什么,于是装作一切都如对方所说的模样,乖巧点了点头。
蒋昭仪微微笑了,对岑远毫不留情地道:“你啊,平时倒也没见你和其他皇子或其他人有走得多近,今日这算是开窍了?”
“哪儿跟哪儿呀。”岑远道,最终还是挑了个橘子,剥好皮后掰成两半,将其中一半塞进晏暄的手里。
他想,不过就是一回“英雄救美”罢了。
“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蒋昭仪道,“让人家一直站在旁边算什么样。”
她继而让宫女们先去前厅,备好茶水点心,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只三人慢悠悠地往前厅走去。
岑远看着晏暄这沉默不语的样子,估摸着对方兴许是比较认生,也可能不怎么好意思大吃大喝,便亲切地提醒:“你别拘谨,就当这里是自己府里一样。”
“是啊。”蒋昭仪闻言也附和道,“我就只有岑远一个儿子,虽说他一个人也已经够烦的了……”
岑远忙喊:“母妃!”
蒋昭仪笑了笑,没理会他,继续与晏暄道:“但多一个人一道声音,这锦安宫里就也多了份热闹,可比平时只有鸟语的时候有生气多了。”
岑远静静听完这句,不知为何就朝晏暄看了过去,谁料对方的视线也正好落在他的身上,就这么冷不防地在裹挟着花香的空气中相撞。
蒋昭仪没有察觉到他们的视线,忽而叹了声气:“你看我,说这些做什么。小暄,我这么喊你可以吗?”
晏暄点头。
蒋昭仪笑道:“以后要是闲来无事,不用客气,就和阿远一起来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