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身形刚动,但还未等他上前,就另有一人快步从他身边掠了过去。
——只见晏暄都没有拔剑,身形一晃躲过那刺客挥下的剑,动作快到几乎无法用眼捕捉。下一秒,他脚步一旋,一手扣住那人执剑的手腕,同时在穴位上连点数下。那人四肢当即一软,就好像是提线木偶忽然被剪断了控制的线,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匍匐到了地上。
两旁将士鱼贯上前,连许鹏也亲自动手,与两三人一道将刺客踩在脚下。晏暄功成身退,也不越俎代庖,很快回到岑远身侧,抬手抹去了手心沾上的血迹。
自始至终,宁帝静坐高位,连一分一厘都没动过。他道:“负隅顽抗,愚蠢至极。”
刺客挣扎不停:“放开!我要杀了这个狗皇帝!”
“别急着找死,朕还有一个问题。”宁帝镇定自若,“为何要杀老二?”
“杀便杀了,有何为何!”
“既然特地清走守卫,那就是意图为之。”说罢,宁帝却猝然起身吼道,“说!是否有人指使!”
众臣纷纷跪趴在地:“陛下息怒——”
那刺客一边脸颊被碾在靴底,连笑都扯不出来。他扯着嗓子喊:“何人指使?无人指使!四年前你屠我族数百人,今日我等便坐足罪名,取你儿性命!”
宁帝许久没有言语,面沉如水,只有掩不住起伏的胸膛体现出平静背后的波涛汹涌。他沉声道:“拖下去。”
段蒙旋即朝殿门外一挥手:“快,拖下去。”
那边宁帝不知是发怔还是气急,又喊一声:“都给朕拖下去!”
霎时,那些刺客们明白过来,事已至此,已无任何转圜余地。为首那人双瞳紧缩:“你骗我们!”
扣住他的人正是许鹏:“大胆狂徒,还在这胡言乱语!”
“你就是许鹏!”那人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又挣脱一只手,猛地抓住许鹏的手臂,“就是你给我们留的信!是你说会我们刺杀那个狗皇帝,原来都是放屁!”
“垂死挣扎没有任何意义。”许鹏只当他为拖别人下水无中生有,转向旁边下属,“别磨蹭,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