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方才步步紧逼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
“好好的喊我的字作甚。”他慌张地道。
晏暄依旧不慌不忙,抓住他一直□□着耳朵的手,道:“我们要成亲了。”
“我……”岑远条件反射地冒出一声,却被这一句简单的事实堵得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些什么了,只得先悻悻地抽回自己的手。
过了好半晌,他才辩解:“我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要成亲这事。”
晏暄没有紧追,闷声笑了一下,看着他认真地道:“所以,我不希望再瞒你任何事情。”
闻言,岑远的重点却跑偏了,心说: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但他转念一想,无论是私下来看他的伤情、监督用药,还是在今日之前对他身边人的调查,无一不是对他的隐瞒。
只不过,这每桩每件都不是什么大事,不说也无可厚非,最多就是在暴露的时候遭他质问几句;说了,有时反而显得刻意,像是在找他邀功。
但岑远明白,这不是晏暄的目的。
他想,这个时间点,晏暄将自己做的布置告知给他,就是想给他一个态度。
——既然你我成亲,我便会对你坦诚相待、毫无隐瞒;我把我所有的布置都分享给你,且不说今后朝局如何,我一直是站在你的一边。
至于更深层次,抑或该说是其他方面的原因,岑远就匆匆略过,没有多做考虑了。
上一世,岑远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清楚过自己对于晏暄的态度是什么,因为那实在是太过复杂难辨了。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晏暄同自己幼时交好,若真要站队,也必定是站在自己这边。但到后来,他又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故意疏离,又有什么资格去奢求对方的一份支持。
而这份复杂的情绪甚至直接影响了他对晏暄的态度,以至于他每次同对方见面都说不出什么好话,最终不欢而散。
直到这时,他听见晏暄的话,才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