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岑远摇了摇头,想把这早就跑偏到不知哪儿去的话题给揭过去,谁料晏暄却接了一句:“若陛下全心偏袒,那就不会赐你——”
他话还未完,岑远就眼疾手快夹了一筷子的菜,径直塞进了他嘴里。
晏暄含着那口菜:“……”
岑远云淡风轻地道:“赐我什么?赐我这桩婚事?”
晏暄没有出声,岑远便又说:“我说小将军,你现在胆子也未免太大了。这种话我说就算了,你在这说,就不怕待会儿父皇直接来砍了你的头?得了圣心也不带这么挥霍的。”
他这话说得好像自己已经是经验丰富似的,随即又说:“以前倒也没见你这么狂啊。”
晏暄细嚼慢咽咽下那口菜,半晌后似乎无声地喟叹了一声。
“至于搬去你府里一事,的确是陛下先提出的。”他道。
“这又是为何。”岑远联想到之前夏苗的事,随口一说,“总不能是派你来当侍卫保护我吧。”
晏暄却道:“正是。”
岑远伸出去夹菜的手一顿,继而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晏暄道:“我知若是同你说保护,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你必然会不高兴,便略去了。”
“嘁。”岑远小声地嘟囔,“算你了解我。”
……
景行殿中,宁帝因为刚刚下朝,面上满是疲惫。宫女们为他摘下身上厚重的行头,换上轻便的衣服。
荣公公上了热茶,便招呼宫女们都退了出去,宣晏暄进殿。
政事大多都是些关于军营和北边布兵的情况,宁帝偶尔插两句嘴,大多时候都是闭着眼安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