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晏暄不为所动:“你忘了……”
他猝然顿了一下,一瞬间过后才复又接道:“忘了我去你府上时说的话了?”
岑远怎么敢忘。
那日晏暄凯旋,却一反常态地没有立刻入宫面圣,反而在永安大街、大庭广众之下,几乎是强硬地把他抓回了府。
而在那时,晏暄曾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同他说:能不能待自己好些。
岑远视线往一旁转移了一瞬,接着回到对方抓着自己的手上,声音极轻、也没什么底气地说:“就这一晚,能有什么事。”
“夜里风凉,你还想起热吗。”晏暄道。
“把门窗关紧了不就行了。”岑远反驳道,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后没有多久,窗边不知哪里漏了条缝,有风见缝插针地从缝里钻了进来,发出一丝“呜呜”的响声。
岑远:“……”
晏暄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不消片刻,那响声便轻了下来。
岑远轻叹声气:“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不睡地上了行了吧。”
他这句说罢,晏暄才一声不吭地松开了攥住他的手。
“我可真是败给你了。”岑远把薄被放回床上,继而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灌下,“我们这都还没成亲呢你就这样,我以后这下半辈子岂不是都要这么被你管着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词触动到了晏暄,他眼睫一颤,悠悠看了对方一眼,而后唇角几不可见地向上一弯,连带着他硬朗锋利的脸部线条都在一时之间被至柔的一面给覆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