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安全。”晏暄微微动了一下调整姿势,把自己的被子往两人身上一盖,随后就闭上眼,声音因为带有困意而比平时越发低沉,“能睡了?”
岑远:“……”
他好一会儿都是处于说不出话的状态,半晌后才听他的声音更闷了些:“大概吧……”
闻言,晏暄短促地轻笑了一声。
他也不知是在笑这难伺候的殿下终于安分了,还是笑对方的反应。
“嘘。”他依旧闭着眼,在岑远耳边轻声道,“殿下还想让门外那几只耳朵听见多少。”
他这句话没有说出声音,纯粹只是发出的气音,言语时唇间流动的气息就这么势不可挡地冲上岑远耳后,带着搅人心扉的热度和麻意。
岑远蓦然噤声了。
他一动不动,只张着眼望着空气中的一点。
零丁月光卷动空气中的尘埃,却让那点细小的东西看上去像是在空气中飞舞。
不消片刻,他就感觉到身后的人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应当是睡熟了。
——小将军今日从一大早劳累到晚上,入了宫还陪他出了城,明日还得早起上朝,而他却还在扰人清梦,可真是……
岑远腹诽着,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声。
他感觉自己现在困意是全都跑走了,却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就怕又不小心搅和了小将军的睡眠。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微微转过头,抱着怀里被子的手倏忽一动,就这么鬼使神差地往下挪了过去,覆在晏暄的手上。
“晚安。”他轻声道。
他这话也是用的气音,音量极小,就连晏暄熟睡中都不一定能够听见。而外面那几只耳朵又往门上贴近了些,果然是什么都没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