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亲了晏暄一下。
……虽然亲的只是眼睛。
可那触感实在是太明显了,余韵也久久不散,以至于他现在还能感觉到在亲上去的时候,晏暄眼睑动了一下,睫毛顶端甚至轻微地扫过了下唇下方的皮肤。
很轻,也很痒。
比昨夜对方用手盖住自己眼睛时感受到的酥麻还要更甚,以至于此时再回想起来,他感觉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不过昨夜,他显然是没有这么多心思回味,只吃了这么一下豆腐便觉得心满意足了,直接就倒下来闭眼睡了过去。
只是他依稀记得,就在他真正失去意识的前一瞬,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轻轻印在了额头上。
……
也不知他就这么抱着软枕望着房梁发了多久的呆,只听门扉突然嘎吱一声,是晏暄推门而入。
“醒了?”晏暄道。
岑远快速朝对方投去一眼,然而就像是非礼勿视一般,一瞬间又收了回来,顺便连怀里的软枕也丢到被子外头去了。
这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就是个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先前他还私下计划得一套又一套的,这会儿才刚伸出去一只手,还充其量不过是个指尖,就已经要不好意思得无地自容了。
晏暄手里端着一碗清水,看他这欲盖弥彰的模样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去床边,把水放在了床头的矮凳上:“漱口。”
岑远又扫了他一眼,而后便噌的一下起身,含进一大口水,像是故意似的,呼噜呼噜发出好一阵响声。
如此来回好几回他才结束,刚用毛巾擦了擦嘴,晏暄又递了一杯茶给他。
那茶是透明的深红色,水面上还漂浮着一些没滤净的干花,还有几颗枸杞。
岑远喝了一口,随即就皱起眉:“什么茶啊,一股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