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暄:“……”
他顿时有些哑然失笑。
这位殿下满脸有理有据、自己只是无辜受累的模样,但碍于他说话的声音不响,落在周遭的静谧里就更显得失了气势,以至于让晏暄听来,倒像是在不甘心之下对自己的一份讨好。
谁能受得了。
江南的萤火虫仿佛一点都没娇羞的性子,不知是在何时,原先身处竹林深处的萤火虫飘然而至,在小道间点缀着点点萤光。
晏暄半垂着眸,忽而抬手往岑远如同蒙着雾的眼角轻轻抹了一下。
“为什么说这些。”他问。
“……”岑远明显愣了一瞬,才复又小声嗫嚅,跟蚊蚋似的:“你不会又不高兴吧。”
晏暄反问:“我看上去不高兴?”
岑远不置可否,只偷偷瞄了他一眼。
路看上去还很长,晏暄难得没有雷厉风行地终结话题,转而又问:“那为什么要说‘又’?”
“唔……”
岑远没回,低着头似乎是在思索,就好像是正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将这问题说出口来。但这时晏暄反握住他的手,挠了下他的手心:“嗯?”
这一轻挠几乎能让人把所有心里话都吐出来,岑远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还有,刚才找意姐打听事情的时候,我……”
说着他又顿了顿,像是省略去了其中好些不必要的话,最后才不伦不类地接上:“你是不是吃醋了。”
方才在青宝楼里他就试图询问,却被正事截了胡,以至于这话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