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旋即转口吩咐:“还在睡觉,别把人吵醒了。”
“那是自然,等二殿下醒了,老奴再去道谢。”刘伯很快接了一声,又看了眼手中的布袋。他见没有其他事了,就向晏暄告退,往庭院另一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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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远醒的时候,正好看见晏暄晨练完回屋。
“你什么时候走的。”他睡眼惺忪,抱着被子盘腿坐在床榻上,脑袋还半垂着,下巴偶尔往下一点,将睡不睡的模样。
晏暄放下剑:“卯时。”
“这么早。”岑远打了个哈欠,眼睛又闭上了,喃喃着道:“我都没意识到你走了。”
“困就再睡会儿。”晏暄道。
饶是外头凉意日渐深重,他在晨练完后也不免出了些汗,于是没去床边,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径直绕到屏风后脱衣,预备去冲洗一把。
床上岑远含糊地应了一声,蜷起身子,脑袋倒向不知是谁的软枕上,闭眼眯了个短暂的回笼觉。
一直到他听见浴房隐约的水声彻底静止后,才再次幽幽睁眼,一眼望见屏风后模糊的人影。
他盯着看了会儿,理了理思绪,就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套上靴子,就着床边的水盆漱口。
晏暄应当是听见了声音,问道:“起了?”
岑远口中还含着水,从喉咙深处“嗯”了一声。
晏暄换完了衣服,从屏风后绕出来:“过会儿去向楚王辞行?”
“不急。”岑远漱完口,拿脸帕先简单抹了一把,反正总归是要去沐浴的。他道:“还有些事要办。”
在丹林县的这些日子,他们大多都是在查征兵和碧灵的两件事情,除了先前晏暄私下购置了闲云府之外,两人对对方的行动基本都是知根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