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别说话了!”
岑远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开口的余地,一手一直按在晏暄受伤的地方,说着就要去扒对方衣襟,但因为过度的担忧和不安,他的手一直在抖,而晏暄身上黑色的衣料不知是因为沾了水还是别的什么,此时紧紧贴在身体上,让他一时半会儿竟连层布料都无法抓住。
万一……万一晏暄真有什么事……
“殿下!”这时将士从船舱冲出,“您要的药!”
岑远一把从将士手中抢过药箱,胡乱翻找起来。
“止血……得先止血……”
他一边喃喃着,但自己手上的伤只被随意包了一圈,血一直都没止住,此时渗透了缠在手上的黑色布料,“啪嗒”一下滴到药箱上。
“岑远!”
霎时晏暄喊了一声——他难得这般厉声喊岑远姓名,这会儿还用力扣住对方双手,但岑远这会儿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也不知道身体里哪里来的力气,竟挣脱开了晏暄的桎梏。
他胡乱从药箱翻出一个瓶身上贴有“止血”字样的瓷瓶,抓住晏暄前襟一把扯开。
“我先帮你——”
话音未完,他猝然顿住,双目用力盯着晏暄胸口。
晏暄这会儿才终于有机会说出被打断好几回的话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事。”
“……”
只见晏暄胸口除了以前留下的疤痕,方才被刺的位置几乎完好无损,皮肤上只留下了一个几不可察的血点。
岑远似乎还没回神,紧紧抓着药瓶的手依旧在颤抖:“你……”
他一口气还在心口吊着,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先放松下去,还是破口骂街,还是该去紧紧拥抱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