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德业不再言语,只是闭上了双眼。
凛冽的冬风卷着风声钻入马车车厢,下个瞬间段德业就感觉有道尖锐而冰冷的东西突然贴上皮肤,随后就听黑衣男子在他耳边低语:
“再见了,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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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禄殿内,众多大臣聚集一室,围着一张桌子你一言我一语,已然争了近两个时辰。
“此次匈奴人在箕山突然失去行踪,想必是因为被我方发现行踪,心虚所致!依臣看来,我等应当乘胜追击,派精兵由格泉攻入,直取朔城!”
“直取朔城,说得轻巧!如今漠北正值大雪,粮草本就匮乏,山路难通,加上格泉边关附近的地势本就易攻难守,在这情况下还要起兵,岂不是正中敌人下怀!”
“好在晏将军有先见之明,去年就已经申请开辟新的运粮线路,所幸没有遭受大雪袭击。即便如此,依张大人的意见,难道就还是坐以待毙,让那匈奴人直接打到长安来吗!”
“胡言乱语!京城自有南北军防御,又有陵邑作垒,怎么可能让那贼人碰到长安的一砖一瓦!”
“那张大人想要如何!”
“能和便和,或是再等两月入春,期间囤积粮草,召集精兵,厉兵秣马,届时一举拿下!”
“哈哈,好个一举拿下!可大人,等你厉兵秣马的这段时间,那匈奴人说不定早就将大宁的疆土给吃尽了!”
“严冬起兵,他们怕不是想自寻死路!”
“那张大人准备如何解释那箕山上消失的匈奴人?一千人,一千人啊!张大人,那山可不吃人!要是等他们打进来后再起兵,那才是为时已晚!”
“裘大人坚持现在起兵,是想让将士们直接去送死吗!”
“我大宁养兵千日,为的就是在这种时候能挺身而出,护佑大宁的百姓和江山。此时再畏首畏尾,让天下怎么想,让瀚林的百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