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闻言很快又苦下脸,故作不明不白地问:“儿臣这生辰宴都多久没办过了,怎么就又突然要办了。”
宁帝道:“这几年没办是因为你六岁生辰那次说宴会太闷,就依了你的性子,这回没得商量。”
“父皇,”岑远小声嗫嚅,“您要是真替儿臣着想,那真的不如不办……”
“胡闹!”宁帝厉声喝道,“皇子及冠之礼,怎能儿戏。”
虽说是喝斥,但他身后的荣公公却是没有丝毫骇然或畏惧,还低头偷偷乐呵了一下。
岑远压低声音说:“那可不可以不要穿这么多啊……上次成亲时候那衣服就压得我差点一口气过去了。”
话音刚落,宁帝就一指戳在他眉心:“就该压压你这口无遮拦的性子!”
岑远撇开脸做了个鬼脸,心里琢磨着等快到生辰的时候是不是该拖着晏暄一起私奔去,转眼他又开始回想,上回自己六岁生辰宴都做了些什么。
遥记那日宴前父皇带他见了不少官员,一个个名字左耳进右耳出,脸都好像是一个模样。吃席的时候他就有些坐不住了,许久之后才得以借放水脱身,赶紧跑去殿外呼吸新鲜空气去了。
那时候,他好像正好还碰见了谁来着……
沉睡的记忆逐渐浮上脑海,画面与眼前的花园勉强重叠,场景中仿佛突然出现两名五六岁大的孩童阻挡在假山后的路上,杏花为伴,月色相随。
岑远前进的脚步忍不住停滞下来。
……原来是那时候!
霎时间,他有些啼笑皆非,也不知是该说晏暄竟会将这种小事记得这么牢,还是该埋汰自己的轻视。但几乎就是下一刻,他忽然生出一种想现在就冲回家去写信送往漠北的冲动,去告诉晏暄,他想起了他们的初遇。
然而这时宁帝回过头来:“怎么,魔怔了?”
“没。”岑远如梦初醒,这才重新跟上,“这不是父皇您提到了儿臣六岁时的生辰宴嘛,想起了那时候的事。”
“那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