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漂亮,内敛,安静,毫不张扬,脸上有一道不知是什么东西擦出的红痕,不过不影响什么,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加易碎。
柏瀚明不常欣赏谁,因他与谁独处的机会不多。他身边要么是挤满了人,要么是一个人都没有。眼下他坐在秦余面前,自下而上打量这个人,却生出了一种原意多看两眼的悠闲。
“秦余。”柏瀚明看着他的燕尾服,“你是乐团的人?”
秦余点了一下头,转身从化妆间的角落里拖出一个小提琴箱,半跪在地上,打开了扣子。
“小提琴手。”他说。
但是箱子里没有琴,他取下了上面的隔板,露出底下的暗格。
一把漂亮的银色伯|莱塔,还有一些配件。
柏瀚明微微笑了笑,说:“你的琴也这么有品位吗?”
“丢在楼下了。”秦余擅长鼓励自己,却不太认为柏瀚明会用“有品位”这样的词语来夸奖自己。所以他把这句话当做了试探,并决定适当掩饰:“我以前演出被骚扰过,所以会随身准备武器。”
“骚扰。”柏瀚明说,“是alha吗?管不住下半身的狗,一定让你很困扰吧。”
“还、还好……”秦余怀疑自己又说错了话,他谨慎观察着柏瀚明的脸色,确认对方没有追究他枪支来历的意图。
“下次如果再遇到这种事,可以来找我帮忙。”柏瀚明绅士地说,“你知道我家的地址吗?或者去联邦总部——”
秦余的“不”字还没酝酿好,柏瀚明又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说:“抱歉,我忘了,联邦总部恐怕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秦余顿时闭上了嘴,局促得站在原地没有动。柏瀚明说:“没想到会被朋友背叛,也许明天早上就要身败名裂了。”
“你做了什么?”秦余小声地问,“那个人说你通敌叛国……”
“你相信吗?”柏瀚明反问,“你觉得那是真的吗?”
秦余立刻摇了摇头。旋即像是觉得幅度不够大,又说:“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