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柏瀚明却顿了顿,秦余看到他的眼底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失落神色,“我还有什么地方能去呢?我以为你要带我去你那里。”
“……”秦余直觉事情不该如此,“你的手下呢?不能去他们那里吗?”
“我的通缉令今晚就会发遍全国。”柏瀚明说,“没有人敢收留我。就算有,那些人也会第一时间被排查。”
“但是我家……”秦余说,“可能不太方便。”
“你救我的时候没有考虑这件事吗?”柏瀚明又笑了起来,他浑身湿透,精细打理的发型被水流冲乱,但他的衬衫紧贴在肉|体上,现出起伏的肌肉线条,使他看起来毫不狼狈,反而英俊得非比寻常。
秦余因他的笑容目眩神迷,反射神经像被人用擀面杖撑长了一样,“我以为你有地方去……”
“我没有。”柏瀚明说,“所以你可以收留我吗?”
“……”秦余用尽最后的理智,“不……”
“你的家里也有‘眼睛’吗?”柏瀚明凝视着他,一手还按在他的手臂上轻轻用力,帮助秦余站稳,“还是说你有其他不方便带我去的原因呢?你有恋人吗?”
“没、没有。”秦余立刻回答,“恋爱关系需要上报,我没有——”
“那‘眼睛’呢?”柏瀚明不疾不徐地追问,突然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笑了一声,“哦,你可能不知道。这是我们的黑话,就是那台投影仪,每天两次定时为你们播放新闻的东西,我们一般叫他‘眼睛’。”
“……我知道的。”秦余小声说,“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这样叫,我家的已经拆掉了。”
“那真是很好。”柏瀚明的笑意更加明显,他亲昵地摸了摸秦余的湿发,说:“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秦余,现在我无处可去,只能依靠你了。”
又来了,又是这样。后颈的热度蔓延到耳尖,秦余打败不了诱|惑,只能败下阵来,自觉认命。
“好吧……”他挫败地往前走,决定带柏瀚明回家。
柏瀚明的手从他头上挪开了。
然而秦余已经记住了柏瀚明抚摸自己的触感,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微妙的快乐。柏瀚明的手掌贴上来时,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动物,浑身毛发都不受控制,齐齐变得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