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自己吗?”
“爱,我感谢自己出生在最好的地方。”
身体疼痛能够加深印象,药物则能疏通拥堵的神经。每一个从和平部走出去的人都会获得新生。直升机上的投弹坠落时,卫兵还在自己的躺椅上默念着那些耳熟能详的口号。第一波袭击来得太突然了,一颗携带了三十斤高爆|炸|药的投弹端正落在大门前方,白鸽群雕像首先遭殃,瞬间就被炸成了齑粉。
“敌袭——敌袭!”有人高声喊起来。
卫兵从椅子上摔了下来,震惊地看着某个监视器中出现的一队人。那是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最先进的武装。而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身形十分高大,面部轮廓清晰,是那种看过就难以忘记的出众长相。卫兵每年都参加阅兵,因此对这张脸十分熟悉——那是柏瀚明,是每年阅兵都坐在前排,却在前几天被裁定叛国,登上了通缉的柏瀚明!
他立刻按下了警报器。
继信息部之后,和平部也在同一天内进入了战时状态。走廊上闪烁的红色警示灯和广播里的警报声使得气氛极端紧张,驻扎于此的联盟部队集体出动。柏瀚明手下的三支队伍分了三路,另外两队负责引开守卫,柏瀚明这一支则直奔401审讯室。
负责保护秦余的高寒正盯着医生给秦余注射抑制剂,外头的警报让每一个都精神紧绷。两名组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要出门去看情况,高寒没有同意,在医生完成注射后,将几个人都留在了审讯室内。
外面的走道里很快响起了连串的枪声,大约持续了十几分钟后,401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柏瀚明从外面走进来,衣服上沾了一些斑驳的血迹。他开门的声音很轻,脚步也刻意放缓,但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搜寻到了角落里的秦余,毫无停顿地走了过去。
秦余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被高寒找了个墙角靠着。柏瀚明蹲下时,听到他喉咙里断断续续发出很轻的喘息。高寒见柏瀚明脸色冷冽,忙解释道:“医生刚刚给他打了抑制剂,但是好像不太管用。”
被点到名的医生打了个寒噤:“他的发情期是电击反应强制触发的,一般的抑制剂不管用也很正常,跟我没关系。还有,他们给他打了吐真剂,就是硫喷妥钠。我给他吃了镇定药物,现在应该生效了,他会睡上几个小时,把吐真剂代谢出去就好。”
柏瀚明拉起秦余的手,果然在他的手背上发现了两个细小的黑点,那是电击器造成的皮肤焦灼。再往上,他的手肘上还有一个很小针孔,因为注射后无人按压,皮肤下出现了一片淤血。
“负责审讯的人是谁?”柏瀚明把他的袖子放下来,盖住了那些伤口。
高寒的目光瞥向缩在角落里的审讯员,审讯员早已认出了柏瀚明的脸,惊惶地摇头:“我是正规流程,他是南合众的奸细,盗取了信息部重要的文件……电击是合法手段……”
“你电击他后还有别的打算。”高寒说,“你把记录员支开,想对他做什么?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
柏瀚明没等他把话说完,伯莱|塔利落地开了一枪。子弹击中了审讯员左侧的大腿,审讯员发出惨叫,旁边的记录员吓得快要晕厥过去,拼命地往桌子底下钻,想要从柏瀚明的视野里消失。
“给他处理,不要死了。”柏瀚明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秦余身上,然后把人抱了起来。离开前他看着高寒问:“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