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到了反光。”柏瀚明捡起了地上林一遗落的匕首,“你的皮靴扣位置很特别。”
“……”林一低头看向自己的短款马丁靴,三枚金属扣互有交叉,排布在靴子两侧,确实很特别,贫瘠的放逐地里找不出第二双。
“你们在楼顶完成了狙击,旁边应该还有一个人。”柏瀚明说,“他是谁?”
林一忍着膝盖的疼痛,艰难地上了楼梯。他避开了柏瀚明的问题:“为什么不用匕首抵着我,不怕我还手吗?”
“你一直很关照秦余,我可以适当温和一点。”柏瀚明和善地说,“他一个oga,出生和成长都很危险。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一见照顾他长大的人。”
“……”林一痛到意识恍惚,竟然感觉柏瀚明的语气很像“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一下秦余家长我打算提亲”。他心想你做梦,一边咬着牙往楼梯上走,一边问:“你见他干什么?”
“交换利益。”柏瀚明说,“既然你们让秦余带我来这里,应该也有和我谈的意愿。我选择主动来找你们,希望事情可以进展得快一点。”
“……”林一闭了嘴,开始拿钥匙开门。和秦余那扇打开全靠缘分的门不一样,他家的钥匙可以正常使用。柏瀚明跟着他进门,发现林一的房间比秦余家还要宽敞,舒适度与市区的酒店不遑多让。
林一坐在了柔软的地毯上,屈膝检查自己膝盖的伤势。柏瀚明找了把椅子,不近不远地坐下。他的目光落在房间角落的通风管道上:“这里的管道都改过线路?”
“改过。”林一往淤青上倒了点药酒,“水电煤气都是从五楼的房间拉下来的。那一层原来住了个八十岁的老太婆,老公儿子都死在战争里,自己以前也是旧军里的医护。新历开始前她被卫兵‘送’到这里,算是联盟的登记人口。她死了以后没人帮她去销户,交水电的账户还能用,不容易被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