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饕餮还从来没遇到过如此自说自话的家伙，他扭头求助似地看了一眼江祐，却发现那人似乎对发生的一切都感到乐在其中，回看向白瑭时那乌黑的双眸里竟然是毫不掩饰的促狭笑意。

白瑭气不打一出来, 下意识松开和江祐相扣的手，朝头戴皇冠的鱼人族远远发出一声小脑斧怒吼：“——我是男的！！！”

然而前方的鱼人群并没有在意他的呼喊, 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灰眼睛鱼人，他甚至充耳不闻地走到这片空地的前端，回头对他们做了一个“请跟上”的手势。

白瑭赶忙跟上去重复强调：“我说, 这位……叔叔？你肯定是搞错了, 我是男的！男的！！”

终于, 灰眼睛鱼人对此似乎有了点反应。

他深吸一口气, 一双灰眼睛在白瑭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 幽幽说道：“于巨大深海魔鱼口中诞生的乃我族千年一遇的圣子和圣女，他们会带领我族走向更大更强更辉煌的道路——这是古籍中被重复记载过多次的预言。”

“照眼下的状况看——”他又浅浅看了一眼跟上来后还在憋笑的江祐，说道：“您是圣女的概率最大。”

“……”

白瑭忽然有种这辈子和这鱼人都解释不清了的挫败感。

“首先，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圣不圣的。”因为有些着急，小饕餮的声音比平时音调更高一些，听上去脆生生的，“其次，不管你那什么古籍，我是男的！”

“就是带把的那种。”

仿佛怕那鱼人不理解什么是“男”一般，白瑭还好心补充了一句更具体的描述。

“……”

这回轮到头戴皇冠的鱼人族无语了，他似乎一时难以承受自己认定的“圣女大人”忽然口出暴言，略微嫌弃地闭了闭眼睛。

“总之……按照流程，我必须喊您圣女大人——马上就到客艇锚点了，我们上客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