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大皇子啊。
姜岁绵还没说话,秦妈妈就看不过眼地敲了青棠一下:“小丫头这时候怎么就这么不机灵了,别说现在殿下未曾差人来说想见姑娘,就算有丫鬟来报,你也只管出去回禀一句姑娘身子抱恙,暂且无法接见便是了。”
青棠得了教训,连应了几声是。
等转过弯来,她望着悠哉躺在榻上,摸出枕底一个缵金护腕的姜岁绵,有些怔怔。
那个护腕青棠认得。上好的赤狐皮子,老爷好不容易得的,最后姑娘绣了好久才把护腕送出去,说是殿下有骑射课,用着护腕免得伤了手。
不过最后还是被大皇子身边的小厮把盒子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青棠都怀疑对方有没有打开看过。
为着这事,姑娘还曾难受过一阵呢,好不容易绣的护腕也被塞在了枕底,现如今竟又被姑娘摸出来了。
“姑娘”青棠看着狐皮上那稀疏的针脚,喃喃道:“怎么就突然不喜欢了呢?”
怎么就突然不喜欢了?
姜岁绵拿着护腕的手微微攥紧。
只有姜岁绵自己知道,这件事从始至终,都与“突然”二字扯不上半点关系,只是没有办法向青棠解释罢了。
难道要她说自己在梦里已经过完了一生?那荒诞的、喜欢大皇子的一生?
又或许是告诉对方,她们姑娘嫁过去后要面临的便是大婚无宠、被诬假孕、幽禁皇子府,以至到最后的鸩酒一杯?
而为了要护住她,心系百姓的阿爹被贬,阿娘和祖母缠绵病榻。
二哥亦伤了手,再无法挽起长弓。
若非大哥最后拼死将她从族谱中除了名,怕整个姜府都要被她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