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心疼地将人领口处的雪花掸落,连伞都来不及收,对着挡在院外的小厮洗墨就是几句斥责:“姑娘听闻大公子身子不适,特地过来瞧瞧,你这奴才怎的竟连姑娘也挡?”
被训了两句的小厮心里发苦,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勉力传达着自家少爷的话:“姑娘恕罪,是公子他吩咐的,奴才”
姜卓卿平素习书不喜吵闹,院子亦是幽静宽大,早在姜岁绵刚穿过前头的月洞门时小厮便瞧见了她,赶忙就进屋回禀了此事。
洗墨原想着少爷听了定然能高兴几分,可谁知道他家主子皱了皱眉,却是命他把姑娘拦在门外。
他连劝说的话都没能说出口,就被人厉声赶了出来,仿佛生怕晚了一秒让少女进了屋子似的。
小厮也有些懵了。
他是姜卓卿贴身的奴才,常侍在人身侧的。昨日的事他也在场,自然是知道自家公子这病从何而来,可怎么姑娘都亲来看他了,公子还如此疾言厉色呢?
“姑娘,公子他”洗墨腹中满腔辩解的话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心虚地垂着头,不敢看被他挡在门外的姜岁绵。
上次是让他带话训人,这次倒好,直接把人给拦着了,怪不得姑娘更亲近老爷和二公子呢。
洗墨心中正想着,姜岁绵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听话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有再往前闯。
她不喜文墨,不擅诗书,还总贪玩,依大哥的性子大抵也很难喜欢她。
寒风阵阵,少女的眸子被风吹得有些发红。
“我知晓了,你照顾好兄长便是。”
话落,姜岁绵敛眉拦下还想要说些什么的秦妈妈,对着院内微福了福身,然后便主动接过伞重新走进了雪里。
不过几息,少女纤细的背影便消失在漫天飞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