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正想辩解两句呢,却见雍渊帝放下手中的奏章,朝她微招了下手,“过来。”
他话音一落,姜岁绵二话不说就抛弃了自己趴了半宿的窗户,乖乖地挪到帝王身边坐下,笑得又软又甜如果忽略那点掩不住的小心虚的话。
雍渊帝扫去飘落在人儿肩上的几朵雪花,守在后头的大太监适时递来了温热的手炉。支摘窗发出轻微一声“吱呀”,在宫女手上彻底闭合,也将漫天风雪彻底阻隔在外。
少女冰凉的指尖重新散发着暖意,她边抱着怀里精巧的手炉,一边扯着人的袖子乖巧地露了个笑。
“我不想见,圣上别准他进。”
雍渊帝垂眸看她,小姑娘娇娇的,如山似的黛眉微微皱着,仿佛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抓包了般,又带着些许的懊恼。
他抿唇未答,姜岁绵没有听到熟悉的“嗯”声,眉心蹙得更紧,急急地又重复了遍:“圣上不要让萧大殿下进勤政殿好不好?”
是不想见,还是怕对方染了病,所以不能见?
雍渊帝眸色愈深,却莫名不想深究下去。他抬起手,在人蹙起的眉心小小敲了一下,轻柔得好似羽毛般,却把小姑娘眉间的愁色晕开了。
“好。”他淡淡道。
得了对方的应承,姜岁绵悄悄呼出一口气,提起的心总算得以放下。
幸好幸好,若今上真因为误会把人放进来了她才要哭呢。总不能解释说她是因为想看萧祈跪着才趴那看的吧。
少女大着胆子瞧了人一眼。
她不是看不出雍渊帝这些时日以来对自己那明晃晃的纵容,在小姑娘心里,眼前这位杀伐果决的帝王已经跟疼爱自己的长辈们一般无二了,高到和自家爹爹一个水准的那种。
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她会不会有机会让萧祈这一世不要那么顺利坐上太子的位子呢?
哪怕最后结果无法改变,那也只要让对方多吃点苦头就行。姜岁绵咬着唇,如是想着。
小姑娘那双黑如墨石的眼滴溜溜的打着转,樱色的唇也不自觉抿着,似乎在纠结什么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