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渊帝眉毛微挑,却是轻笑出了声。
“岁岁聪颖。”他看着小猫儿因害羞染了薄粉的脸,心情极好,“那就将沈菡萏送进淑妃宫里吧。”
“嗯嗯?”原本被他这直白的夸奖夸得有点点不好意思的姜岁绵一怔,不明白怎么就牵扯到沈菡萏了。
雍渊帝叫人盛来药粥,熟稔地舀起一勺轻轻吹凉,“岁岁不想要献药的美名,那朕会叫幕后设局之人知晓,究竟是谁坏了她的计策。”
姜岁绵脑子艰难地打了个转。
幕后设局的人→害雍渊帝患上瘟疫的真凶;拿出药方坏了凶手计策→沈菡萏。
今上刚刚说要将沈菡萏送进淑妃宫里,那幕后真凶
“圣上怎么寄道四淑妃?”小姑娘含着嘴里的药粥,迟迟不肯咽下,言语含糊。
雍渊帝用帕子擦去人儿嘴角的粥米,语气平常:“朕得病的那些时日,妃位中唯独淑妃以皇四子尚在病中为由,避开了勤政殿。”
风寒不会传染,可疫病却是会的。
姜岁绵苦巴巴地吃下掺了猪肝的碧粳米粥,气得狠了,一脸凶样:“害圣上得病,她太坏了!”
雍渊帝慢慢给怀中人顺着毛,低声轻哄着,“耗费多年的心血被一朝击溃,偏偏打乱计谋的人还近在眼前,方才算得上件不可多得的趣事。”
窗外雀鸟轻鸣,沈菡萏跪啊跪,跪来了一道献药有功,破例被留在宫中教养的圣旨。
柳暗花明都不足以形容沈菡萏此刻的心情。她看着前来传旨的曹公公,眉眼间身为阶下囚的瑟缩惧意尽去,取而代之的是张狂的倨傲。
先前都错了,这才是对的。
自此以后,荣宠与权势都是她手里的玩物。至于这些瞧不起她的阉人,总有一天她要叫他们跪在地上、当一条打折腿的狗。
屈辱的恨意在她心底疯狂生长,却在对上曹陌极具透射力的视线后倏地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