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中纱随手递到二儿子手边,又牵起怔怔出神的小姑娘,一同往马车那走,“下山一番,岁岁定是累了,我们回府。”
姜卓卿默默伸出手,掀开了马车的帘面,而他身侧的小厮洗墨也机警地搬过圆杌,好让人踩上去。
唯独姜南君看着面纱后的完好无损的繁结,有些愣神。
他当初是这么系的吗?
他还未深思,正要坐上马车的姜岁绵看着前室放着的几方木匣,出声问:“怎么突然多了这么些匣子?”
她记得来时这还空空的。
“傅家送来的赔礼。”知晓她不解,虞舒便特地多解释了几句:“傅家姑娘的未婚夫不知怎的在山上受了伤,被傅姑娘寻人抬了下来。这事原也与我们无关,可对方不知怎的,竟口口声声说是你哥哥打了他”
“后来事情闹大,傅府便送了这些匣子过来。”
自几年前傅大人不知因何受了圣上训斥后,傅府便一日不如一日,自是不敢与她们结怨。
虞舒微皱着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离奇之事,而洗墨扶着车辕,闻言也不禁多嘴道:
“公子下山前一直在殿中守着,其他家也是瞧见了的,我们与他无冤无仇不说,就是有仇,又哪有什么时机对他动手?就这般荒诞的话,傅姑娘偏生还真信了,非说要讨个公道。”
小厮脸上渐渐带了些愤愤之色,可不知又记起什么来,他表情逐渐变得有些难言,愤慨的意味没那么重了,反倒添了几分好笑,像讲乐子一般讲给姜岁绵听:
“姑娘是不知道,那人被抬下山时一直痛嚎着,跟受了多大的伤似的,逮着咱府上不放,谁成想后来二公子找来大夫一瞧,他身上半点伤都没有,全是装的。最后傅家夫人看不下去,让人将他抬走了,不多久这些匣子就送了来。”
小姑娘听完,清润的眸子眨了两下,缓缓插了句:“那个受伤的人,他叫什么?”
“好像是叫方什么,”洗墨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顿了顿,方才答话道:“似乎还是位进士来着。”
“不过这位郎君装的倒是挺像的,疼得像是五脏六腑都叫人捏碎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