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他真的可惨了。”浔阳郡主俯在人耳边,持续碎碎念:
“平王府上的人隔几日就要来我们府上一趟,还想着法子要见柿子,母妃说平王府里有一个姑娘,说是外嫁女所生,后不知为何过继给了兄长养着,年岁正好,叫晴,琴”
“琴什么我记不清了,”珠珠胡乱一摇头,贴在小姑娘肩上,“反正母妃说柿子大抵是被他们看上了,想要结亲,亲上加亲。”
姜岁绵的眼神恍惚了瞬,不知怎的又回想起七夕那夜摆在她眼前的诸多画像来。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郡主黏着她,把后续给翻了个清楚。
她道:“后来此事叫父王知晓,他把柿子揪到书房,叫柿子仔细回忆是何时招惹了平王府的小娘子。”
“柿子想了半天,才对着父王手里的藤条道许是还在宫里的时候被那小娘子瞧见了,贪图他的美色。父王听完,连夜找匠人把王府的墙砌高了三寸,说就算天塌下来,他都不可能跟平王府结成亲家。”
“就连这次来参加宫宴,父王都让母妃给柿子挑件裹得最严实的。”
明明是件有点凄惨的事情,但和姜岁绵挨在一起后,珠珠说话的语气都欢快了几分,也就显得她这段的悲情意味没那么重了,反倒是有些好笑。
就是不知这笑意里有没有先前她不小心出了京,而世子却正正好留在岁岁身边,甚至比她多吃了几颗桃儿的缘故。
大抵“幸灾乐祸”,不过如是。
席宴上已慢慢荡开了酒气,那些推杯换盏之事都与二人无关。
听了一肚子王府“秘闻”的小姑娘望着萧饶安身上的长裳,只觉得有些热。她叉起碗里冰冰凉凉的杨梅就塞进了嘴里,还顺手给珠珠喂了颗。
小世子眼中的泪意更浓了。
珠珠含着水润多汁的杨梅,身子挪啊挪,与姜岁绵身上那抹湖水蓝色愈贴愈近。
被接连投喂了好几颗后,浔阳郡主看着桌上摆的满满登登的小碟,忽而道了句:“岁岁桌上的东西,和我桌上的不大一样。”
姜岁绵戳向杨梅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