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的小姑娘却是不懂这些的,在听闻两位兄长仍是要孤身率军前往豫州之时,姜岁绵刚缓下一寸的心弦猛然提起,绷紧了身子就要往外挣去。
“乖,莫动。”雍渊帝避开人的心口,将人摁在怀中,指尖微挪,对准案上的谍报与行军舆图,将此局掰碎了讲给她听。
从主事者到藏银的可能之处,再到朝中掩于底面的诡谲暗潮,一如往日哄她读书一般,剥茧抽丝,字字分明。
在他沉稳的低言中,竖起尖刺的小兽慢慢平缓下来。
少女还不知,此般教导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帝王心策。
听着听着便和幼时一般在他怀里困顿起来。
一夜未眠,她此时已是困极。
但姜岁绵仍旧强撑着,小心拿出了袖口里藏着的另外两枚平安符。
雍渊帝握着这两枚一般无二的符纸,指尖轻挲,最终递了出去。
早早跑到马车之外的曹公公怀揣着自己直颤的心肝,眼瞧着轻骑往大部队的方向直追而去。
小姑娘眉睫颤了又颤,在临睡过去之前不管不顾地揪住了人的衣襟,问了一句:“我哥哥真的不会有事么?”
雍渊帝的指腹轻轻拂过人泛红的眼角,声音中除了一同往日的温和,好像还要多上些什么,“朕已派影卫相随。”
让她在意的人太多,除去可除去之人,他需得护住。
底下的身躯温热坚硬,姜岁绵努力睁开眼,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帝王,有些气不过的张开嘴在他衣上咬了一口。
“圣上欺负我。”
咬着咬着,她终是心力不支,于他怀中睡了过去。